據教育部最新數據，2015年，中國輸出了留學生52.37萬人，各類留學回國人員總數為40.91萬人。他們中，有些人從選擇出國到回國就業(yè)，都是父母的“提線木偶”，留學錢沒少花，用人單位對海歸卻越來越挑了，有的明確設定學制等門檻，起薪也不再那么體面。

“出國留學，一直是父母安排的路”

春節(jié)過后，江西姑娘胡思思回到了她就讀博士研究生的韓國某高校，至此，她在韓國的生活和學習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。隨后，參加完博士論文答辯和春季畢業(yè)生畢業(yè)典禮，她就回到了老家江西。

提及碩士留學英國、博士留學韓國的經歷，胡思思用了“被安排”一詞，她坦言，都是父母決定讓她出國，讀博士完全是“被老爸打包去了韓國”。

2011年夏天，胡思思從上海一所211院校本科畢業(yè)后，前往英國南安普頓大學讀藝術管理，“在國內學的是文化產業(yè)管理，英國有對口的碩士專業(yè)，學制短、學費合適，就去了，沒有考慮過其他國家。”

一年半后，讀完碩士的胡思思沒有聽從家人的安排，執(zhí)意不在英國讀博，回了老家。“回國找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，在父母身邊生活，是不是挺沒追求的？”她笑著說，自己規(guī)劃的未來生活被父母打斷了，她還是被父親“打包”送到了韓國。“拗不過老爸，不過韓國離家近，我也‘哈韓’，好像去呆兩年也不錯。”作為90后的胡思思，2013年學了朝鮮語就去了韓國。

兩年半后，胡思思提前半年畢業(yè)，成了一名海歸女博士。就在回國前，她又一次被父親“安排”了。“老爸讓我先去一所高校當設計學老師，今年9月入職，現在忙著給自己‘充電’，工作前最后的逍遙生活不多了。”胡思思笑著說。

難取得歸屬感，放棄工作回國創(chuàng)業(yè)

像胡思思一樣被父母“安排”留學的人不在少數。 “這兩年，留學呈現出低齡化趨勢，那些高中、本科就被家長送出國門的孩子，還沒有形成自己的人生觀、價值觀，只能由家長來安排。”啟德留學濟南公司市場總監(jiān)姜磊說，出國留學前應先明確就業(yè)計劃，將回國就業(yè)的壓力前置，畢竟在國外工作并不容易。

2014年，英國留學回來的濟南姑娘張靜鏡加入了創(chuàng)業(yè)大潮。如今，28歲的她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服裝品牌。

9年前，張靜鏡獨自去英國留學，一呆就是六年。向來乖巧的她在大一下學期選擇從謝菲爾德大學新聞系退學，報考了倫敦服裝學院。從熱門大學的頂尖專業(yè)退學，去考一個沒把握的專業(yè)，張靜鏡很“任性”。“我無數次想過，一場盛大的服裝秀結束后，最后走出來的設計師是我。”她說，自己的夢想是開一家自己品牌的設計公司，與一群志同道合的設計師、工人一起設計自己的系列。

2009年，在英國著名時尚品牌麥昆實習一個學期后，張靜鏡拿到了麥昆的錄用通知，但她放棄了。“在麥昆這樣的大品牌，不會完全根據工作能力來安排職位。如果不轉國籍的話，助理設計師都當不了，更別提進入設計師主團隊了。沒有歸屬感，上升空間有限，所以我選擇回國創(chuàng)業(yè)。”

回國創(chuàng)業(yè)并不容易，從選址、建廠、裝修、進機器到招工，張靜鏡親自上陣。2014年3月，她在服裝資源豐富的廣東虎門建廠，生產Bianca Neve品牌服裝。如今，已在廣州、南京、蘇州等地開了5家專賣店。上一年度的冬季系列累計售出1萬多件，盈利130萬元左右。

不少海歸一年“速成”，用人單位越來越挑

隨著留學生越來越多地回國就業(yè)，不少“海歸”成了“海待”(歸國待業(yè))。對用人單位而言，鍍著海歸金邊的留學人員顯得不那么吃香了，不少用人單位給他們設定了硬杠杠。

比如國家電網山東省電力公司2016年的公開招聘，對報名的國(境)外院校學生明確要求，其本科畢業(yè)學校一般為國內全日制一本及以上院校，對于國(境)外學習期不滿2年的，本科學校為國內985、211工程院校。

“有些國家的研究生學制只有1年，留學生的專業(yè)知識可能不夠牢固，所以我們不太偏愛英國等國的碩士畢業(yè)生。”一家曾經參加過海洽會的出版公司人事部負責人表示。

澳加美聯濟南公司負責人也證實，因業(yè)務需要，公司也招聘了不少海歸，與前些年相比，海歸“眼高手低”的現象少了。不少公司招聘時給海歸設置各種“門檻”，畢竟海歸多了，得通過“門檻”來提前篩選。

與國內高校碩士學位學制不同，不少海歸碩士都是1年“速成”。“上世紀80年代，對用人單位來說，海歸意味著‘天之驕子’、高層次人才。這幾年，留學人數上漲，海外學歷也隨之貶值。所以，如今不少招留學生的企業(yè)招聘條件會考慮學制，甚至看國內本科院校。”濟南市高新區(qū)一家人力資源公司負責人表示。

留學花費超百萬，回國后薪水卻難匹配

此前有媒體報道，一女學生留學芬蘭花了40多萬元，回國后只期待能找到月薪1500元的工作。40多萬元、1500元，兩個反差極大的數字不禁引人聯想：如此高昂投資，是不是值得？從做生意的角度來看，這種買賣顯然太不劃算了。

“每年的學費折合人民幣大概是18萬元，在英國留學的話需要個人在校外租房。當時沒有租在繁華地段，一周也280元。房租外加交通、買書等費用差不多一年還得6萬元人民幣。”在英國拿到廣告學碩士的郭雯給記者算了一筆賬。但是，歸國后的郭雯卻一直未能成功就業(yè)，期待月薪也從最初的8000元降到3000元。

“希望能找到一份廣告公司設計的工作，最初的月薪可能不是那么高，但要有好的晉升渠道和平臺。”郭雯說。

據一家招聘網站調查顯示，八成海外留學的成本(學費+生活費)年均30萬元-50萬元，多數國家對商科、文科設置的獎學金較少。參加此次調查的留學生中，過半數人在海外留學的時間為3年以內，總費用100萬元至150萬元之間，有3.1%的人稱留學花費超過300萬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