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經(jīng)記者 李孟林    每經(jīng)編輯 蘭素英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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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?shù)貢r間4月30日，被譽為“投資界春晚”的伯克希爾股東大會開啟了核心的股東問答環(huán)節(jié)。在長達5個多小時的問答中，91歲的巴菲特和98歲的芒格犀利依舊，不斷爆出新的金句。

這是自疫情暴發(fā)后股東大會首次回歸線下。“三年來再次面對面（開股東大會），感覺非常棒。能真真切切地看到股東和合作伙伴，感覺太好了，”巴菲特在開場白時愉快地表示。

據(jù)巴菲特會前預(yù)計，今年參加股東大會的人超過4萬。除了來“朝圣”的普通投資者，伯克希爾第一重倉股蘋果的CEO蒂姆·庫克，巴菲特多年老友比爾·蓋茨，對沖基金大佬比爾·阿克曼，摩根大通CEO杰米·戴蒙等重磅人物也前來捧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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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菲特的CEO職位接班人、負責非保險業(yè)務(wù)的副主席格雷格·阿貝爾，“第二順位”接班人、保險業(yè)務(wù)副主席阿吉特·賈恩也同二老并坐，參加了上午場的問答。

本次股東大會正值通脹、加息、俄烏沖突等多重因素沖擊美股，在美股４月收官日上，三大股指集體大跌，納指創(chuàng)下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的最大月跌幅。

在投資者陷于焦慮和迷茫之際，兩位歷經(jīng)市場大風大浪的老人分享的智慧，無疑顯得更為珍貴。以下是《每日經(jīng)濟新聞》提煉的股東大會亮點。

股市已成“賭場”

巴菲特和芒格在股東大會上都對股市的投機情緒甩出了嚴厲的言辭。

“（股市）基本上已經(jīng)成了賭場，過去幾年在華爾街的鼓勵下情況更甚。”巴菲特表示。

由于疫情期間高頻算法交易和新投資者入場的情況加劇，芒格認為如今的股票市場已經(jīng)成了一場投機狂熱：“電腦用算法交易相互對抗……對股票一無所知的人，接受著懂得更少的股票經(jīng)紀人的投資建議。”巴菲特則開玩笑地回應(yīng)說，這都是為了交易傭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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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菲特承認錯失美股大牛市

巴菲特認為，自己經(jīng)常因為挑中上漲股票而收到“謬贊”，實際上他對掐準股市時機從來都不在行。他表示，2020年3月疫情引發(fā)股市大跌之際，他就沒有出手抄底，從而錯失了良機。

“我們從來沒有因為市場的走向，或者經(jīng)濟環(huán)境的走向而做出買入和賣出的決定，”巴菲特表示，他仍然堅持價值投資的方法，即尋找估值具有吸引力的股票，而不是關(guān)注市場的波動。

“我們不知道該在什么時間買入股票，但我們總是希望市場能維持在低位一段時間，這樣能夠買入更多……這是小學(xué)四年級就能學(xué)會的事情。”巴菲特表示。

比特幣沒有價值

巴菲特在股東大會上再次表達了對比特幣的質(zhì)疑，并稱即使全世界的比特幣以25美元的價格賣給他，他都不會買。

“比特幣未來1年，5年或者10年里是漲是跌，我不知道，我只知道它不會產(chǎn)出任何東西。”巴菲特表示，資產(chǎn)要有價值，就要能夠給人帶來某種東西。農(nóng)場和公寓是有生產(chǎn)能力的，但比特幣沒有，其價值僅取決于下家愿意為上家出多少價格。此前，巴菲特曾稱比特幣是“老鼠藥”，沒有獨特的價值。

芒格對加密貨幣的敵意也是眾所周知。他在股東大會上表示，假如你有退休賬戶而投資顧問讓你把所有資金投入比特幣時，你應(yīng)該直接說不。芒格的發(fā)言被認為與美國富達（Fidelity）投資集團有關(guān)。本周，富達宣布允許雇員將比特幣放入退休賬戶里面。

Robinhood“正在崩潰”

疫情期間大紅的免傭金“散戶交易神器”Robinhood也成為芒格集中火力批評的目標。芒格表示，Robinhood的“隱形回扣”商業(yè)模式“令人惡心”。

Robinhood雖然不收取用戶的傭金，但通過訂單流支付的模式，將訂單推給交易所或做市商而收取回扣。在2021年初的散戶逼空大戰(zhàn)中，Robinhood成為散戶最喜歡的工具之一。

Robinhood股價本周收盤已經(jīng)跌到10美元下方，去年7月上市時發(fā)行價為38美元。同時，該公司在其活躍用戶下降后已經(jīng)開啟了裁員。芒格直言Robinhood正在崩潰，“看看Robinhood發(fā)生的事情，從頂峰到谷底，這樣的事情會發(fā)生難道不是很明顯的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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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巴菲特卸任董事長？芒格：史上最荒謬的提議

針對解除巴菲特的伯克希爾董事長職位的提議，芒格表示，這是他聽到過的最荒謬的事。

4月19日，美國最大的州立公共養(yǎng)老基金加州公務(wù)員退休基金披露稱，將投票支持一項解除巴菲特在伯克希爾的董事長職位的提議，但保留其CEO職位。提議認為，巴菲特同時擔任董事長和CEO職位“極大地削弱”了兩個職位的角色，從而弱化了公司治理結(jié)構(gòu)。

“就好比奧德修斯打贏特洛伊之戰(zhàn)回來之后，有人卻說我不喜歡你贏得戰(zhàn)斗時拿長矛的方式，” 芒格以古希臘神話《奧德賽》做比喻來回應(yīng)道。他表示：“有些人從來沒有經(jīng)營過企業(yè)，什么都不知道——我對這類行為的看法不高。”

而在問答環(huán)節(jié)結(jié)束后，正式的股東大會投票否決了這一提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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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菲特：堅信企業(yè)文化將長存

有股東問道，在巴菲特和芒格都離開后，新的管理層會延續(xù)經(jīng)營方式嗎？巴菲特表示，即使他明天離去，董事會也知道企業(yè)文化在經(jīng)營上發(fā)揮了99.9%的作用，伯克希爾會永遠保持將股東擺在首位的文化。

“新的管理層，以及之后數(shù)代的管理層，他們都是公司內(nèi)嵌的文化的守護者。股東相信它，員工也相信它（文化）。”巴菲特表示，如果公司文化得到保持，伯克希爾還會存在100年。

大規(guī)模刺激導(dǎo)致通脹，但鮑威爾是英雄

在回答關(guān)于通脹的問題時，巴菲特表示，疫情期間發(fā)出的天量貨幣刺激是當前價格上漲的關(guān)鍵原因，但他并沒有批評美聯(lián)儲的做法。

“在我看來，鮑威爾是一個英雄。原因很簡單，他做了他必須做的事情。”巴菲特認為，如果美聯(lián)儲沒有在2020年春季刺激經(jīng)濟，情況會變得更糟。

在回應(yīng)自己此前關(guān)于通脹“打劫”了股票投資者的看法時，巴菲特表示，價格上漲造成的損害遠不止于此，通脹也“打劫了債券投資者。它還會打劫那些將現(xiàn)金藏在床墊下的人。它打劫了幾乎所有人。”

此外，巴菲特還警告稱，不要相信那些聲稱能夠預(yù)測通脹路徑的人，“問題是(通脹)幅度是多少……答案是沒有人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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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好的投資是投資自己

一名年輕小女孩股東提問道，高通脹下只選擇一支股票時該選什么？

巴菲特表示，最好的投資就是投資自己：如果你能在一件事情上做得特別好，人們就會給你一些他們生產(chǎn)的東西來交換你的技能；找到自己擅長的事情，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，就不用擔心通脹的貶值壓力了。

在動視暴雪的股份增至9.5%

巴菲特周六表示，伯克希爾一直在增加其在視頻游戲公司動視暴雪的持股。截至4月29日，該公司已將其在動視暴雪的持股增至9.5%，動視暴雪當天收盤股價為75.60美元/股。

伯克希爾去年第四季度買入了約10億美元的動視暴雪股份。2022年1月，微軟宣布以95美元/股的價格收購動視暴雪。巴菲特曾澄清道，自己剛開始購入股份時并不知曉微軟的計劃。

巴菲特表示，自微軟宣布收購以來，他一直在購買更多的動視暴雪股票，因該股票的交易價格遠低于微軟的報價。巴菲特稱，他不知道美國、歐盟等地的監(jiān)管部門是否會批準收購，但微軟肯定有足夠的錢完成收購。

“如果交易成功，我們就能賺到錢，”巴菲特說。他還承認，如果交易破裂，他可能會損失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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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菲特的“買買買”或?qū)⒏嬉欢温?/h2>

股東問答環(huán)節(jié)開始前，伯克希爾公布了2022財年一季報。其中，營收為708.1億美元，同比增長8.77%，但較上一季度略為下滑，成為疫情以來營收首次環(huán)比下滑。

開年以來美股震蕩下行，持有大量股票投資的伯克希爾也未能幸免，一季度利潤較去年的117億美元下滑約53%，至54.6億美元。但是經(jīng)營利潤為70.4億美元，與去年基本持平。巴菲特此前曾一再表示，由于股市容易波動，投資者更應(yīng)該以經(jīng)營性利潤來評價伯克希爾的表現(xiàn)。

伯克希爾的股票回購放慢了速度，一季度回購32億美元，較上一季度的69億美元下降超50%。

由于一季度伯克希爾頻繁大手筆投資，一季度末公司賬上現(xiàn)金降至1063億美元，是2018年三季度以來的最低水平。一季度里，伯克希爾先后購入70億美元的西方石油股票和42億美元的惠普股票，又以116億美元買下保險公司Alleghany。

此外，伯克希爾還大幅增持了能源巨頭雪佛龍，截至第一季度末，公司持有的雪佛龍股票總值259億美元，約等于1.59億股，較上一季度末持有的約3800萬股翻了數(shù)倍。雪佛龍也成為伯克希爾投資組合的第四大個股，次于蘋果、美國銀行和美國運通股票。四家公司占到整體投資組合的66%。

巴菲特在股東大會上表示，一季度公司總共買入518億美元的股票，賣出103億美元。按此計算，一季度凈買入總額為415億美元，與2021年的74億美元凈賣出形成鮮明對比。

不過，伯克希爾的“買買買”似乎暫時告一段落。巴菲特在股東大會上表示，“我們在三周里急匆匆地花掉了400億美元，現(xiàn)在我們已經(jīng)回到更加懶洋洋的情緒中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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